被“冻”在轮椅上的李小中决定雇凶杀己

16天,14159字,及无数次屏息下的眼神聚焦,李小中在采访中用眼“敲”出她关于死亡的心事:安眠药、煤气……“没到最后我是舍不得死的,”她又在屏幕上敲下这句话。身患渐冻症4年的她,如今几乎无法动弹,仅能靠电脑的眼控系统与人交流。通过眼球移动控制的橙色光点游移在键盘上的字母之间,“哒、哒”的打字声像滞重的音符,诉说着生死间的抉择。

孤鲸环游记

能见小布,孙婧觉得3小时不过一瞬,找不到,10分钟都难熬,看着海,一片茫然。有的浪声与小布换气的“呼哧”声很像,“所以我们有时会给忽悠”。那时他们在船头顶着太阳,再碰到无风,烦躁感很快会在船上蔓延,但陈炳耀多少习惯被“烤”着了,17年前,他就开始出海做调研了。“还是陈老师那句话,不出现,也是结果,也是搞科研”,魏威爱和他们聊天。

郑州救灾回穗被骂的志愿者

在我预期里,一天修个十辆八辆车,结果头二天接近100辆。5天内,算上修好的,没修好的,给到建议的,或者有拆装的,修了应该有400多辆车。我们都是志愿者,但那几天,免费工作比收费的还要开心,真的是发自内心的。一个人不应该被金钱束缚。其实我们修500辆、1000辆车,能体现的价值也非常有限,是吧?但把爱心传递出去,收获就不一样了。

一滴血的距离

一滴血,意味着什么?对于4岁被拐卖的凌冬而言,这滴血首先意味着“背叛”。1月,25岁的他私下与寻亲志愿者联系,顺利的话,他将在采血入库后,借由全国联网的DNA数据库中找到亲人。然而,这一打算很快被养母察觉,骂完手机那头的志愿者,她将联系方式一一删除。此前她就让凌冬做出承诺,坚决不去寻亲,否则以死相逼。当晚,凌冬隐进家后边的山头。

五年震楼暗战

502室与602室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秘密。楼上漏水,502室使用震楼器报复。包括602在内的其他住户曾上门、报警、拉电、投诉、信访、甚至诉至法院,但502室闭门不出,震楼噪声不绝。4月的最后一天,在上海浦东新区的一个小区,震楼暗战终于告一段落。此前的近五年里,这栋“关爱楼”绝大部分住户的生活被震楼器搅得寝食难安,鸡犬不宁。

庞麦郎们的交错人生

因为总翻墙头偷东西吃,村里的大人禁止小孩和他玩,很多时候,他只能独自对着荒野、树林、麦子唱歌。小学二年级有次歌唱比赛,他没敢举手报名,自己是班里最邋遢的,衣服是爷爷穿剩的,“我不配到台前唱歌”。走在没人的小道,他才敢偷哼几句,有时也和自己说话。“我那时和庞麦郎挺像的,家乡人多的地方,直觉告诉我他不会去的。”

在儿科看病的成年人

陈盈独自从图书馆出来时,已是饭点,同学三三两两经过,而她因为过度焦虑导致全身僵硬,走路得扶着腰。路上,她提着电脑包,忍不住咒骂自己:“我是个垃圾,我是个废物。”随即愣在人群中,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话不自觉地说了出口。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疯了。这事发生在2017年5月底,陈盈被诊断为抑郁症的两天前。临近毕业,她的论文依旧一团糟。

27次住院和“翻倍的生命”

我发现自己跟不上一个癌症晚期患者的脚步。11月17日下午1点半,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依旧喧嚣拥挤。纤瘦的周韵娇熟门熟路地步入大厅,上扶梯,扎进候诊厅的人潮,不时侧身卡缝前行,来到自助挂号缴费机前,插卡、输验证码、扫码支付、抽卡离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唯一的停顿,是等待页面弹出的那两秒钟,她会急促地叹口气,手指已在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