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医院的武汉“流落者”

她说自己是个勤快的人,但总有些日子打不到工,她就起早贪黑地去捡瓶子,每天挣个二三十元填饱肚子。晚上就去医院大厅过夜,那里有空调,安静。她推算,自己一年光景里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医院度过。“我在同济医院睡得多,冬天就搞点被子,有时老板给,有时自己买,一床被子几十百把块。再搞个枕头,搞几件衣服,以前都不晓得冻,现在关节疼。”

武汉“封城”倒计600小时

“我姑娘要从武汉回来了,需不需要隔离起来?”1月20日那天,刘曼母亲去宜昌医院量血压时,特意问医生。医生说:“不用隔离,注意防范就行,勤洗手。”刘曼所在的公司原本23日晚上才放假,受疫情影响,领导说外地员工可以先回家,还嘱咐他们带上公司电脑,以防年后不能及时回来。她因此赶在“封城”前回到了宜昌老家。

李华站起来了

那是一把15元的新口琴。成人手掌长,亮绿色的塑料薄薄一层,隔开24个孔。金属板亮锃锃的,映照出李华在1995年的颓态。“do…re…mi…fa…sol…la…xi…”这年,听邻居吹了一夏天的口琴,22岁的李华在立秋时分托母亲赶集买一把。几个颤巍巍的音吹下来,他清静了些,什么伤感,什么担忧,想也没用。1991年起,他因为止不住的“腿疼”四处求医问药——市区医院、苗医诊所、气功大师。

寻找梅姨的7天与2年

村子里的人多是同姓,彼此沾些亲故。“梅姨,”我说,“人贩子,两年前被拐孩子的家长来村里找过她。”老伯目不转睛盯着电视里播放的谍战剧,一边耸肩,一边冲我这个方向摆手,客家话夹杂着普通话,说没见过画像上的人。“我们叫她潘嫲。”不知何时进门坐下的女人嘟囔了一句。“潘嫲”、“潘嫂”、“阿潘”,近15年前,紫金县黄砂村村民曾这样称呼一个女人。

神木少女遇害之后

女儿遇害后,李秀娟成了神木九龙山的常客。“哒。哒。哒。”从家里穿出来的拖鞋一下下敲向石阶。她像个梦游者,木着脸,双眼无神,机械地抬腿、落下。到了山顶,埋头蜷在亭子里,她小声呢喃“婷,吃了饭没,冷不,热不”。偶尔她哭着抬头,盯着空气喊“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巨大的痛苦和愤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申诉举报、申请抗诉似乎成了她唯一的出口。

巴中女教师坠亡之谜

凌晨一点四十分,何洋坠楼了,在跟丈夫陈典争吵、互殴之后。邻居起夜抽烟,听到吵架声和女人的一记尖叫。第二天,他才知道那对同为音乐老师的年轻夫妇,一个从14楼楼道窗户坠亡,一个被警方带走。2个多月过去,陈典早已出了警局,邻居们却鲜见他回来。何洋受伤的照片、与丈夫动手后想跳楼的语音在网上传播后,陈典被质疑是“家暴男”,甚至凶手。

坠落云霄:赴美飞行学员之死

训练生活有些繁复和单调,白天学习结束后,一些学员回到宿舍区内约上朋友健身或者打篮球,或者回到宿舍打游戏。到了晚上,教员带学员的飞行训练结束了,轮到累积单独飞行时长的学员驾驶飞机。“彩色的霓虹灯,灯深夜也不灭。”不同于荒无人烟、漆黑一片的郊区,吴磊在单飞时曾以三四百米的高度夜晚12点掠过达拉斯最繁华市中心,饱览城市夜色。

等待女儿遗体的1135天

女儿捐献的遗体会如期送回,66岁的杨正贵笃信着。就跟屋后菜地的苞谷会成熟、露天的缸盆会蓄满雨水一样,女儿杨家姗的遗体捐献三年后会被送回。可当天手机没有响,两三天过去了,又一个两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音讯。近一个月后,杨正贵急了,他托人打听,传回来的消息完全超乎他的理解——女儿遗体已经化为骨灰,而且,需要家属自行去成都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