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的人:努力迈过生活那道坎儿

读博的第五年,也是林超凡失眠的第五年。夜里十二点,29岁的林超凡平躺在宿舍那张一米二宽的小床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带着衣柜里香薰的甜味钻进鼻腔,他将注意力放在那口气上,想要暂时忽视嗡嗡的耳鸣声,与前女友分手的画面和博士延毕的焦虑又冲进脑子里。他把双手放在瘪下去的腹部,练习呼吸。两三秒后,他重重地将那口气从嘴巴里吐出来。

被“嫌弃”的方洋洋一生

在方庄村人的印象里,方洋洋总是穿件旧衣服,在家门口四处走动。她的兜里塞满了零食,水果、瓜子和糖……她一会蹲在石头边嗑瓜子,一会坐在木头墩儿上看村里人来来去去。洋洋爱笑,碰上相识的人,她会甜甜地叫一声,“伯伯”“婶婶”。但她似乎没有太要好的朋友,偶尔和村里的孩子玩在一起,分享兜里的糖果。她白净、秀气,身形又高挑,村人都很喜欢她。

未被选中的北大练习生

身形纤细的李丞汐站在圆形舞台的中心,穿着一套墨蓝色的丝绸质服装,衣服上点缀了碎钻,看起来仙气又飘逸。这是《创造营2020》第一次现场录制舞台,背景灯如同夜空中的星星闪着光,空间设计得像是绽放的花朵。14片巨大花瓣装置散发着粉紫色光芒。李丞汐表现得收放自如,在极具节奏和律动感的《Rushing Back》伴奏中,倒立等舞蹈动作如行云流水。

引爆遗落农田的手榴弹

今年六月本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丰收季——五月底时,村里的联合收割机就轰鸣着在田间穿梭,一捆一捆的小麦被收割、脱粒;紧接着,他们拿起铁耙走进金黄色的田间,将散落的秸秆摞到一起,方便运走集中处理。年复一年,这对河南永城的老夫妻就如此耕耘在自家门前的土地里,平静而安详。爆炸声后,在地里忙活的刘天宝倒了下去,失去呼吸。

住在医院的武汉“流落者”

她说自己是个勤快的人,但总有些日子打不到工,她就起早贪黑地去捡瓶子,每天挣个二三十元填饱肚子。晚上就去医院大厅过夜,那里有空调,安静。她推算,自己一年光景里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医院度过。“我在同济医院睡得多,冬天就搞点被子,有时老板给,有时自己买,一床被子几十百把块。再搞个枕头,搞几件衣服,以前都不晓得冻,现在关节疼。”

“疯狂的萝卜”后续

虽然萝卜被拔光,但他很快在地里又种上了大麦,等着来年收割。而在另一块田里,他种的西兰花陆续开始成熟,每天都有两三个菜贩前来收购。他的西兰花通过两三道菜贩子,最终销往武汉的农贸市场。因为品质上佳,许多菜贩问价。那段时间,陈柏林享受着卖方市场。有菜贩买不到他种的菜还说闲话,责怪他怎么不留给自己。那一阵子,“萝卜阴霾”一扫而光。

两次未完成的告别

2月15日,武汉迎来了庚子鼠年的第一场雪。这天上午,李悦的父亲因患新冠肺炎去世。一天前,作为早前新冠肺炎的康复者,李悦冒着严寒踩了一路共享单车重返金银潭医院捐献血浆。这一个多月来,李悦就像做了无数场噩梦:先是癌症晚期的母亲病情恶化;接着自己和父亲先后被确诊为新冠肺炎;在父亲离去后,母亲的治疗又一度陷入僵局,最终离去……

不回武汉过年的人

到那天下午,我妈在群里主动说,“你们别回武汉了。”她有个同学在武汉做医生,跟她说其实医院很紧张,有医生被隔离了,但是市民还没引起重视。我妈意识到事态严重。这天,我给爸妈在网上下单了50个一次性医用口罩和四瓶免洗洗手液。另一方面,我外公80多岁了,万一我们在外面晃带了病菌回去,年轻人也就隔离一下,对老人家可能就致命了。

魏则西走后的三年

三年之后,魏则西的遗愿实现了。2019年中秋节的前一天,“魏则西父母通过试管婴儿手术重获一子”的消息传遍了互联网。但就像逝去亲人留下的恒久遗憾,那些直接或间接地卷入这场风波的人们,还在承受绵延的伤痛和不安。他们担心被遗忘,也在努力地活下去。魏则西被安葬在陕西咸阳的一处公墓内。从路口走到墓园正门约有200米,脚下是一条狭长的水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