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儿子”金晓宇,被看见之后

《本雅明书信集》的样书是我去年12月份在医院拿到的,爸爸送到医院门口,进不来,由护士转交的。我翻译这本书用了两年多时间,眼睛一直对着台式电脑,(对眼睛)伤害很大。德语是我自学的,其实英语、日语的自学经验可以借鉴过来,语言学习都是相通的。我一开始是看德语教科书,然后看关于翻译的专业教科书,反复看。

北京70年危楼:“刁民”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从宽阔热闹的右安门内大街拐进后巷,再绕过一道铁门,走进来就到这里了:北京西城区白纸坊右安西里3号楼。在均价10万的北二环地段,你很难见到这样破旧的楼房——纯字面意义上的残破——部分楼体外侧覆盖着青苔,屋檐上的石灰已脱落,底层的楼梯侧面裂开很大的缝隙。如果你在冬日的晴天走进单元门,能在晦暗的楼道里闻到一股霉味儿。

亿万毛毛虫突袭北京城

这种通体黑色,身长3-6cm,披着白色硬质毛发的“毛毛虫”突然密集地闯入了人们的生活。惊慌的尖叫声不时从角落传出,用来避雨遮阳的雨伞似乎有了新用途。人类建立的秩序在虫子这里通通失效——衣香鬓影的市中心和人迹罕至的远郊在它们这里毫无区别,最重要的是树叶要合口味。梧桐、杨树、榆树之类的最佳,菜叶子倒是平平无奇。

我在聋哑家庭长大成人

在王晴照的记忆里,6岁前,父母是不存在的。他们是聋哑人,不能讲话,悄无声息。即使住在同一个大房子里,他们也像隐形一样,从女儿的世界里消失了。王晴照那段记忆的主角是奶奶、小姑,或者一起玩的堂姐。唯独没有父母。她后来才知道,她3岁时,在雪糕棒厂做工人的父母一起失了业。他们赶上了1997年的东北下岗潮。因为这事两人整日争吵。

大冰和图书畅销榜:一场营销、渠道与资本的游戏

一个秋日午后,济南的山东书城围满了读者。据到过现场的人说,队伍从顶层五楼一直环形排到了地下车库。他们正在等候一位叫做大冰的作家。下午两点,大冰将在这里亲自签售,推广自己6年写作生涯里的第7本书——续写10万字的再版《乖,摸摸头2.0》。刘晴排在整个队伍第2位。她正在青岛大学读书,专程跑到济南来见大冰一面。为此她提前一天出发。

水涨贾鲁河:泄洪后的乡村大撤离

最难劝的是那位70来岁的老头,在村里有名的爱喝酒,脾气怪,女儿嫁了出去,其他孩子都住在县城,只有他独自留守在村里。按辈分,李江涛要叫他大伯。他们进屋时,老爷子正在看电视。李江涛说,大伯,你不要看电视了,跟着车走吧,上面要泄洪,说不准咱们村就淹了。老爷子理都不理,说他不走,这个村不可能被淹,就算家里被大水冲完了他也不走。

巩义农村:暴雨中的失联小镇

米河镇距离市区20多公里,属于盆地,四周被山围绕。父亲70岁,当天早上八点多出门,想步行到镇中心去把挖掘机开回家,那是家里最值钱的物件,不能被淹。前一天,巩义已经下了一整天的雨,但据父亲说,他出门时路上的状况还好。父亲走了大概三公里之后,雨开始越下越大,他只能躲到路边的楼里。不久,米河镇的信号塔被冲毁,父亲也失联了。

当尘肺病侵入90后年轻人

王世伟的胸腔里好像装着一个隐形定时器。一旦超时,身体就不可避免地喘息、咳嗽,头晕。起初,这个时限尚且宽裕,允许他隐瞒自己的病情,继续去赣州一些不检查健康证的、轨道之外的小工厂做工。爬楼梯时得放慢速度,一步步往前挪,晕倒可就瞒不住了。有时工友问起怎么回事,他就说,体质不好。碰见真关心的,他会告诉对方,我有尘肺。

新新工人:从iPhone车间到脱口秀舞台,从富士康到深圳

2018年夏天,坐在驶离云南的火车上,23岁的中专毕业生张玉嵘决心展开新生活。这趟行程的终点是东莞,姑姑一家在那里打工。但这只是计划中的周转之地,她真正的目标是深圳。之前,她偶然在短视频平台上发现一位旅行博主,那个同样出身农村、学历不高的女孩为她展示了理想人生的范本:靠摆地摊、做兼职的收入满中国穷游,去新疆也去西藏。

还原白银越野事故现场:一场时间错乱的灾难

在石林大酒店的会议室。房间坐满了,边上还放了马扎,后面都站满了人。赛道总监介绍赛道情况和注意事项:如何使用GPS,如何辨别路标,赛道哪里爬升比较大,补给点的设计等等。反复提到的CP点,是打卡点,选手通过时必须打卡才能算成绩。摄影师郭剑拍下了全程,他知道这种技术会主要是讲解赛道:选手对赛道不可能像平时的训练场地那样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