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电来的那一天

梅河口市一座不高的住宅楼外,一位装修工人被这突然暂停的世界卡在了升降机上,进退不得。人们只能看到他还拎着没刷完的油漆桶,束手无策地在升降机上等待。后来他怎么样了?下来了没?“这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也没关注。”同栋楼的一位住户说。同样处于危难之际的还有吉林敦化的一家四口。因为突然停电,他们被关在了电梯里。

在草原,庇护我们的母亲和女儿

每年总有那么几天,就像相信候鸟总会如期而至一样,在准格尔旗农村的卫生院,妇女们早早就在院门口站好了,等着一辆特别的救护车从县城里开来。车门打开,医生们把一台妇科检查床,一台B超机搬下来,在原本简陋的卫生室里摆好——一个临时的妇科诊室已经准备好了,等待她们一个个到来。只要递上身份证,年龄在35到64岁,她们就可以到临时诊室里。

一个文学老师建图书馆的“伟大事业”

关于理想中的图书馆,杨素秋描述过它该有的样子,“这里分外安静,遇见书,遇见人,都有一种古典主义的美妙。” 可实际情况却一点一点超出了杨素秋的想象。先是选址,想象中的图书馆应该是明亮舒服的,最好有一排落地窗,可她去实际的场地一看,那里却是墙壁脱落、电线四处裸露。而且图书馆还在地下,在一排面馆、奶茶店和瑞幸咖啡的楼下。

松花江畔的5元宿舍,底层东北女性的无依之地

吉林省吉林市火车站附近,相距不到一公里的路上,时间被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是属于星巴克,大型商场的,到了夜里还有烧烤小贩;一个是属于吉林市旧劳务市场的,冬日里每天三四点过后,这里就已经结束了一天的时间,早早安静了下来。5元宿舍就在这片暗淡的角落之中,营业二十几年,它的标志没有变过,窗台上挂着一个牌子,“男女宿舍,五元”。

冰上快乐,劳伦斯先生

劳伦斯先生总爱在上午11点出现在冰场。这一点,国贸冰场的许多员工都知道——尽管他一小时前就到了,并换好了冰鞋,但那时望向四周,稀稀拉拉,观众来得还不够多,他会先坐下,再等等。有观众才有情绪。劳伦斯先生需要观众。在高效又忙碌的北京CBD,位于国贸一期的地下冰场是一处稀有的放空之所,800平米的冰面像一个巨大的漩涡。

打开一个被折叠的人

几乎整个医院都知道,住院部8楼即将迎来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手术。那是2019年6月份的深圳,深圳大学总医院脊柱骨病科科室里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脸,知道他长什么样,他坐在轮椅上,整个身体蜷缩着折叠在一起,是真正意义上的折叠。他是坐在轮椅上被母亲和侄女推来的,从湖南永州出发,他甚至没能抬起头来看看这座城市长什么样。

普通人李文亮

他追剧,喜欢看《庆余年》,也追星,最近比较喜欢肖战,觉得肖战长得帅,唱《绿光》特别好听。车厘子158元一斤,他会调侃自己吃不起,买了几个橘子花了30块,就喊自己“屌丝”,感叹生活艰辛。他还很喜欢转发抽奖微博,抽手机的转发,抽车的转发,抽车厘子也转发,终于有一次,他没做中奖绝缘体,抽中了一盒湿巾,他专门发微博感谢了金主。

“梅姨”案背后:那个失去孩子的父亲

我大多数时候在广东,偶尔在济南,今年已经去了5圈。前一阵子,接到有两个孩子被找到的电话时,我已经准备第6次去广州了。第一个电话打来,问我方不方便接电话,我一听案件比对上了两个孩子,都不是我的,我一下就说不了话了,非常非常失落。隔几分钟,我又打回去问,买家范围找到了吗?梅姨有没有在找?

在成都街头遇见何伟

何伟坐在全时便利店外边的塑料桌子边,手边放着一瓶可乐。这是九月初的成都市中心,天阴沉沉的,随时可能下雨。或许因为一会儿要去开会,他穿了套土黄色的西装。便利店位于他的住所附近,早高峰人来人往,坐在其中的他神情严肃。初次见面,他常给人某种冷漠感,但真正聊起来,你很快会感受到他的诚恳。离开中国、在埃及五年后,何伟又回到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