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雨突袭的北方村庄

对洪水记忆的模糊,带来的另一个问题是对预警反应的不及时。在巩义市康店镇,暴雨的预警信息7月19日就经由村干部传递到村民那里。巩义气象局也在7月19日19时50分,发布了“暴雨预警”,提醒辖区内“做好山洪、泥石流等地质灾害的防御工作”。但7月20日上午,当郑州地铁正经历早高峰时,康店镇虎峪沟的村民王四华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消失在泥石流里。

卫河决堤口下的村庄

起初出现渗漏的是卫河左堤彭村段提灌站附近的涵洞,那是他们平日里为引卫河水灌溉庄稼地而修建的。他们费尽心思地堵想住那个漏洞,晚饭时分,有人一度以为渗漏堵住了,但“吃完饭回来那个地方就不行了”。卫河水涨得飞快,最终把大堤“憋开了”,在场者回忆,大概是晚上10点钟,天色已经黑透了。一切都在预料之外。

河南巩义:当暴雨灌入丘陵地带

雨还在下。停了电的镇子一片漆黑,路豪鹏和队友举着强光手电穿过黑暗时,能听到居民楼里的群众高喊“救救我们,没水没电”。有人用手机摄像头的闪光灯打出微弱的光。但当路豪鹏劝他们转移时,他们犹豫了。“底下黑漆漆一片,他们也恐惧未知,我们要是不去,也许晚上他们就在家里住了。”路豪鹏说,有居民曾看到小区里一辆白色轿车和车主不幸淹没在水中。

19个“小莉”在帮忙

这是19个名字都叫“小莉”的姑娘,一年365天,她们都在帮忙。比如,鸡丢了,因为脚臭被打了,买的沙发扎屁股了,农民的西瓜卖不出去了,女士割完双眼皮眼睛闭不上了……帮忙是她们的工作。河南广播电视台的民生新闻栏目《小莉帮忙》开播12年了,因为帮忙成功率太高,求助人送来的锦旗太多,挂在办公室墙上“就跟不孕不育门诊一样”。

留给自己六平方米

攒够200元也不是一件易事,作为一名在街头流动的理发师,刘易理一次发10元,这意味着他至少要给20个人理发。有时,他还会遇到故意不给钱或者少给钱的人。如果一天有10人光顾他的生意,已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有时候他只能等来一两位顾客,甚至一整天不开张。3月,北京刮沙尘暴的那天,他也照常外出,坐公交车去建筑工地,一天只有一个顾客。

年轻的人们回来过

1998年之后一直待在岛上的周文斌,起初只是跟着表哥卖化肥。随着更多的人离开小岛,他们的化肥生意越来越难做了,“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种地”。“江洲第一批人离开是在1998年溃堤后,之后的每年都递增。”程金保2004年离开江洲镇去九江工作时,小岛正涌起第二拨儿外出务工的热潮。在岛上,夏天连到江里游泳的人都变少了。

武汉的街上有了人气,但他失去了父亲

王涛害怕路过医院。他总想起那个下午,最后一次和父亲王京生一起回家。1月30日那天阳光普照,农历新年正月初六,武汉市绝大多数街道上,全然没有往年正月的气氛,空空荡荡。但医院门口,私家车几乎塞满了整条马路。在此之前的5天里,王京生辗转3家医院求一张床位。最后一次转院是1月29日夜里,他的嘴唇已经因为缺氧开始发乌。

低气压之地

“哎,她有点儿醒了!”护士程诗雨突然说,“脚有点动,范主任!”她掀开盖在张小兰脚上的被子时,第一次看到这个病人有身体上的反应。范学朋转身瞅向床尾。郑旭旺也说:“眼睛睁了!”翻身结束后,范学朋弯下腰凑近看着张小兰:“婆婆,坚持一下就好了,好不好?听到没有……张小兰,听到没有?”没有反应。“记得睡觉,现在睡觉是你的主要任务。”

他们接管了“重灾区”

在广东医疗队接管的混乱的第一天,这个病区就送走了5位病人。第一天下来,有的护士吓哭了,有的ICU医生夜里做了噩梦,有的吃下安眠药入睡。“来的时候雄心壮志、豪情万丈,咚地一下掉到冰窟窿里去。”郭亚兵说,起初大家有些悲观。曾跟随郭亚兵支援过小汤山医院的护士长李利也觉得,“它传染性太强了,而且潜伏期太长,这是比‘非典’更可怕的地方。”

名单上的一个小人物

这位护士能说出小卖店进门位置是矿泉水,最左边是面包、糕点、巧克力,中间是卫生纸、牙刷、卫生巾等,以及各种饮料。但她说,不记得最后一次见林红军是什么时候,印象里每次见到的总是一个笑眯眯的男人,扛着东西送到科室,然后匆匆离去。多年以来,她并未太在意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只是值夜班时,肚子饿了就会走进林红军的小卖店,买点儿面包和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