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盲人按摩师谈跑步时他谈些什么

想象一下,当闭上眼睛,你要怎么跑步?在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我就被蒙上眼睛,在另一个人的陪同下跑了100米。那绝对是我这辈子跑过最惊心动魄的100米——我扒着旁边人的手,整个人摇摇晃晃,就像踩在一颗球上,每迈一步都哆嗦,在一种恐怖的混乱感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完这100米的。

一位诗人在秋天突然离开

在8月26日这一天,许多人都在怀念一个叫胡续冬的诗人和学者。近千人赶来参加他的告别仪式,有家人、朋友、曾经教过的学生,也有素未谋面的网友和读者,还有人从外地专程赶来,人们在礼堂外排起长队。单是每个人慢慢上前鞠躬三次,便花去了一个多小时。网络上,关于这位47岁的诗人、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世界文学研究所副教授。

当辍学的孩子跑上足球场

加入足球队之前,初二学生崔佳乐已经辍学了三天。那三天,14岁的崔佳乐做了三件事:上网吧,打扑克,喝酒。在网吧,打一小时游戏要一块钱,为了省钱,崔佳乐用啃两袋干脆面替代吃饭。有时,他会跟着另外几个早就辍学的男生打 “明皇暗保”(当地一种扑克牌玩法),再上食杂店买酒喝,白酒啤酒都行,喝多了就吐,吐完还喝。

消失的工厂里,66次老去

早上5点,天刚蒙蒙亮,四川乐山桥沟镇东风养老院的66位老人从睡梦中陆续醒来。老人睡得早,醒得也早,睡眠总是浅浅的梦。先是老人悉悉索索地翻身,传来找水喝的磕碰声,可能还有几个晨困的哈欠,然后是护工上楼的脚步从远而近,在安静的老旧大楼里发出连续的空音。无法自理的老人们睁眼躺在床上,等待护工给他们擦净身子,换上新的尿不湿。

当野猪在南京狂奔

2020年10月29日下午,店员施女士正准备开始制作外卖订单的奶茶,一只野猪就撞开了奶茶店的玻璃门。起初她没看清,还以为来的是一只哈士奇。但野猪拐了个弯,直冲柜台内部而来。就在它将要抵达收银台时,施女士猛地踩上凳子翻越柜台,同一秒钟,野猪也跳上了收银台。接下来,施女士、野猪,以及被野猪撞倒的收款机纷纷落地。野猪又窜出了奶茶店。

一家反复告别的书店终于停业

58岁的范玉福技校毕业,最高学历是电大,第一份工作是在北京公交公司的汽车修理厂里做钣金,修汽车外壳那铁皮子。他后来开了一家书店,名叫“盛世情”。书店在北京师范大学东门对面,地上就15平米,不及隔壁链家的一半。进门靠右往里走,还有半截在地下室——55平米里挤了十几个大书架,过道上堆着成捆没拆封的书,余下的空隙仅够一人穿过。

那些抢茅台的年轻人

对小周来说,给这么抠门的老板打工,上班不摸鱼都对不起自己。他总是早上9点就在公司电脑打开网页准备抢茅台,再象征性用另一个网页遮挡一下。相比于工作来说,抢茅台性价比更高,更让人快乐,没有令人烦恼的KPI,“就像我给你讲的心理账户一样,这是我的另一个账户,而且抢茅台这件事情很简单,只需要点点手指头,抢完之后相当于立马赚了一千块。”

住在203室的隐居男孩

沈齐的生活一直隐蔽在那间漆黑的、灰色窗帘几乎没有拉开过的卧室里,靠着二伯提供的一条网线、一台电脑、一部手机生活。因为皮肤烧伤无法出汗,他卧室里的空调24小时都开着,“时间长了,他的空调开得像炸弹一样。”在没有外卖软件的那些年,他偶尔出门吃饭,也用电话打给附近的饭店点餐,或者去便利店买点食品,后来他不再出门,也不随意开门。

一场高三毕业班的1850公里骑行

没有一个人提出过放弃骑行,就连因为不断爆胎而“心态一度崩了”的王宁也没有。王宁说,“可能就感觉自己是在完成一件比较伟大的事情,当然要是我一个人去骑行,我可能就打车或不走了,但我有这样一个团队,大家骑不动时也在骑,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放弃。”团队的核心是兰会云,所有学生都叫他“兰哥”。很难想象,他的生日甚至成了学校里一个隆重的节日。

给树看病的医生,却被树治愈了一生

和树相处久了,詹凤春习得了和树通感的能力。她有时会梦到树跟她说肚子痛,第二天她出门看病,那棵树果真腐烂了。走在街上,她能感觉到有些行道树在对她喊救命,但行道树归行政机构管,她只能对这些树说,“我没有办法帮你。”今年夏天,她即将住进阿里山去拯救两千多棵濒死的樱花树。“我去现场看那棵樱花树,因为那棵树真的很难过,我也跟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