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1岁,陪伴在渐冻症妈妈身边

我当时并不接受这个事实,上海和南京的医院检查结果都是渐冻症,医生预测,妈妈可能在年底(2020年末)失去独立行走的能力。我开始在网上找各种资料,也加了很多病友群,去了解这个病,得知很多患者会出现肌肉萎缩的症状,四肢变得很细。(我看)妈妈没有那么严重,就反复地告诉自己,“妈妈能好……”那时疫情,学校上网课。

孤独实验室里的“药神爸爸”

午夜,实验室中幽蓝的灯光照亮了露台一角。徐伟身穿防护服,独自坐在显微镜前,他用左手轻轻调校准焦螺旋,观察着培养皿中细胞发育的情况,粉红色的培养基液微微泛着光。实验室玻璃墙外,昆明的雨拍打树叶,发出清晰的声响。徐伟对实验室外的一切毫不知情,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操作台上,在这间25平米的实验室里,他独自与时间赛跑。

无臂冠军游过中年

那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泳池。魏洪喜嘴里紧叼毛巾,双脚蹬在泳池壁上,发令枪一响,他全力挺进水中。游至泳池中央,他仰头看着水面,幽蓝色的灯光忽明忽暗,这是他熟悉的感觉。他尝试变换泳姿,翻身的瞬间却跪在了地上,膝盖发出的疼痛提醒他,这不过又是一场梦。从游泳队退役后,魏洪喜总是做起相似的梦。梦里的他在水中感到自由。

母亲坐在卡车副座上

“妈,你看桥上的高铁。”“那是火箭。”刘秀莲坐在单排仓栅式轻卡的副驾驶位上,看向儿子秦新胜手指的方向。她身高不足1米6,在座椅上只得悬空双脚,74岁了,佝偻的身体也无法贴合靠背。每天在卡车上度过的10个小时,她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累了,也沉默着。这是刘秀莲患有精神分裂症的第29年,跟着儿子在郑州周边跑货运的第3个月。

冬季到乳山来看海

在海韵阳光小区,王鹏飞曾两次被困在电梯里。2019年夏天,他在下楼途中遭遇电梯断电停运,因年久失修,电梯里没有应急灯和应急电话,他在一片漆黑中敲门求助,直到半个小时后才有人路过回应。“夏天人还算多呢”,王鹏飞有些后怕。住在周边几个小区的老人也有相同的经历,为此他们建立了微信群,时常联系,如果有人长时间不回应,便互相去家里查看。

与烂尾楼一同老去的下半生

澳洲山庄被称为“广州最大烂尾楼”,1997年开盘出售,如今只剩大片未建成的楼房矗立在山间。仍有30多户业主留在澳洲山庄。他们大多年过花甲。刘根花尽积蓄全款购房,在等待盘活的过程中老去;马敏庄、何永连自力更生,拾捡着破碎的养老梦;想在此安度晚年的吴凤妹,已在七年前与世界告别。他们没有过上一天“澳洲式”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