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去年底,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把管虎隔离在屋子里。“是老天爷让你停一下”。管虎说,他是个很宿命的人。漫长的没有电影拍的时间里,他开始大量阅读《1900》《长征》这样的大部头,以前不感兴趣的、觉得不重要的电影现在也都开始看。他新养了一只大黑背,“那种眼神儿、护着你那种感觉,就能形成一故事,让你特别有表达的愿望”。

改判无罪后的张志超和他失去的15年

张志超离开监狱半年了。“也莫干什么。”母亲马玉萍反复说。半年来,他吃不下饭,比在监狱里吃得还少。睡不好觉,半夜入眠,一个梦接着一个梦,凌晨三四点又醒了,担心吵到家人,就自己枯坐着。有时对着电脑练练打字,或者翻翻书,关于心理学和佛学,弹弹吉他——从前就会的——如今淡忘了。姐姐给他买了个手机,但看屏幕时间长了眼睛受不了。

他们来自戒毒工作室,在疫情里寻找尊严

叶亮到了41岁这年,才觉得总算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一些意义的达成,对普通人来说不是难事,但对他非比寻常。这一年头几个月,他带着车队前前后后载着16万斤物资在湖北宜昌满城送,那个下午,他又拉着2万斤蔬菜,给老城居民送菜,许多人站在窗口向他鼓掌。如果时间不是那么赶,有的人会用篮子吊下家里仅剩的两个苹果,另一位则吊下一壶开水。

彭银华的战役与爱情

那天下午,同事们去看彭银华。大家说说笑笑,商量着无论如何要一起出去好好玩一次,又提到要去闹他的婚礼,“你爱人将来挺着肚子穿婚纱和你举行婚礼,真的挺浪漫的。”“这场婚礼不只要等你病好,还要等到武汉疫情结束,到时候孩子可能已经出生了,就要办三口之家的婚礼了,那也挺浪漫的。”还一起畅想着,什么时候病人能少一点,大家不用那么累。

冯小刚这一年

2018年秋,美术指导石海鹰再次见到冯小刚是在香港。冯小刚那会情绪低落,每天也在不知道干嘛,只来回调电视的台。有一天,电视里播了高仓健的电影《致亲爱的你》,比他最缓慢的电影还要慢三倍,商业片、大制作和大票房这些事儿他都干过,但电影里的高仓健——即使没在说话他也想看他。他说,人呐,心里头无理可论的时候,就会去找一种温暖。

感官隔离:两千万聋哑群体“人声鼎沸”

立春前的重庆阴冷异常,路面裹了层冰,翠柏路一栋明显高于周边建筑的写字楼里突然聚集了三百多聋哑人。正是2018年重庆“两会”期间,市公安局快速派出警力围了整个园区,只准进、不准出。园区物业腾出一间大会议室,三百多聋哑人乌泱泱进去,挨挤挤站着,呵出来的热气很快蒙了窗户,公安、政法委和残联的领导们被淹没在激烈的手语中。

姚晨,第二股风

拍那场戏前一晚,几个主创收了工,关在房间里认真讨论体位的变化,怎么走位,用什么样的姿势和行动表现两个人物关系的推进和变化。第二天开机,全剧组严阵以待,清场,房门用厚被子封了好几层,楼道里也封了两层。几个主创脸都红扑扑的,姚晨喝了点红酒,男主角李九霄直接吹了半瓶,俩人在床上反复试戏,滕丛丛和摄影指导林良忠一人一把瓜子坐在旁边。

李敖先生漫长的告别

在生命的最后三年,李敖先生想要和这个世界来场盛大的告别,掌控人生的谢幕。他和癌症搏斗,与时间争夺,写书,录节目,依然热爱着金钱、美女、声名以及人间烟火。虽然他最终不敌宿命,经受孤独、痛苦、英雄迟暮的无奈以及鸡零狗碎的世俗,感慨 “一生争取过,奋斗过,一场空”,然而,在那漫长的告别中,却能看见别样的英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