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农妇,与她的美术课

北京东三环外,沿亮马桥路一带,是北京的第三使馆区,柏油马路宽阔,大树丰茂,只是偶尔,来办签证的人会在这里疑惑地闻到一些气味。百米之隔是安家楼村,每天,城市的体力劳动者们从拥挤的棚屋醒来,争抢水龙头与公厕,从城市缝隙再次流进城市。一个矮个头的女人也混在人群中,驾驭起她那辆大自行车总有点摇晃,她叫王柳云。

赵已然:被遗忘的民谣歌手和他失落的三十年

近些年,赵已然活在身体带来的折磨中。他变得很怕风,窗户上有树影子在摇,他觉得那也是风。去年,他在北京的家里暖气只停了两个月,到9月,又烧上了。哪有风啊?朋友们疑惑。有一阵,他来大理,野孩子乐队给他租了房,他待不住,说透风。他搬了很多次家,想找一个能待住的地方。因为生病,吸氧能力弱,为了更好的空气,他避到三亚。

一个小区被折叠的三重生活

字节跳动员工郭平最近刚刚领证,他计划搬去和妻子同住,但自己租的小房间合约未满,于是,他发布了转租信息。那是北京海淀区双榆树西里一个“老破小”三居室中的一间,18平米,在他拍摄并上传到B站的看房视频中,仅够转身的公用洗手间、“没有切菜的位置,我们都在洗衣机上切”的厨房,遭到了弹幕里的嘲笑。然而,这样一间卧室的月租金为5490元。

郑州暴雨前后,一座城市的时间表

那一天的反常是这样开始的。7月20日,乘客小高坐上了G56次列车,准备从西安去往北京。上午9点20分发车,开动半小时后,列车就停了。广播通知,因前方天气原因暂停。一名年轻的乘务员举着喇叭在车厢里来回解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下午5点,列车调转方向,把乘客又送回了西安北站。到家后,小高才得知500公里外的郑州发生了什么。

鸵鸟在闹市狂奔

在347国道的公路上,鸵鸟混入车流中,全力向外奔跑。路上的车看见鸵鸟都避让开了,但鸵鸟不断地超过每一辆车。车里的人感到稀奇,纷纷拍视频传上了网。这只高大的公鸵鸟不到两岁,实际还未成年,因为啄羽行为,它身上的羽毛已经零落不全,在奔跑中不时露出屁股。鸵鸟脚下的这条路,连接动物园所在的海口镇与安庆市区,这条路又晒又干。

网红与凝视她的女人们

有意识起她就知道自己是美女。小时候一被家人抱去公园,就有大人围上来看她。三年级时,男同学在宿舍说梦话喊她的名字,把得知消息的父亲吓得不轻。被凝望和羡慕的人生的第一次坎坷发生在爱情。在美国读大一时,蒋东霖与一个男同学恋爱,到暑假前夕,男生突然消失,她急得要报警,才知男生家中破产,跟了一个帮他家还了100万债务的女人。

“半山豪宅”烂尾22年后:不肯离开的老人们

“嗳,我凳子哪去了?”早上9点,84岁的强文华对着山顶一个空空的废弃岗亭发愣。他捡来放在这的塑料凳子不见了,每天爬好山要休息的。广州东北郊的金坑森林公园内,一个名为“澳洲山庄”、占地986亩的小区里,每天都有3位八旬老人相聚在山顶。小区烂尾二十余年,业主群体的年龄层特点逐渐分明。

张爱玲的礼物

“喂——”在铃声快要结束之前,对面话筒里的声音很轻地响起。听明来意后,老先生请我先把提问发给他,想重新做一下功课。他不好意思地笑,最近两年操心张爱玲少了,很多事情忘掉了,不像以前,以前就太熟了。话筒另一面的老人与张爱玲已经一同生活十多年了。故人逝去数十年后,在香港地区加多利山半山腰上的宋宅里,张爱玲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