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安吉看不坐班的年轻人

太阳一点点爬升,正好照在房顶,上面立着几个大字,“全世界有趣的人联合起来”。标语下面,几位数字游民晒着太阳,捧着电脑,在田边工作。他们在一份小报上这样介绍自己,“一种被新时代赋予可能性的全新生活方式”。“原来的生活不好吗?”我问阿绿。我在阶梯办公区注意到阿绿,她今年26岁,刚从一家互联网大厂离职。

参加恋爱综艺的男人们

2018年的冬天,北京,一间法餐厅,周鸿身披一袭毛呢长大衣出现,准备与貌美异性共进晚餐。与一场激动人心的约会略有不同,他面前坐了三位女生,周围有数十台摄像机包围着他们。大灯照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紧张之下,他谁的长相也没记住。周鸿,27岁,一米八零,一张英俊的国字脸,算法工程师,看上去是相亲市场的抢手对象。

我给《三体》当科学顾问

我最早接触刘慈欣的科幻小说,是被大家称为“三体前传”的《球状闪电》。“球状闪电”这一自然现象是我小时候在《十万个为什么》里读到的,我至今记得书里的描述,“那是一团直径约10~20厘米的带电气体球,它很轻,能随风飘移……有一年球形闪电紧跟在飞快奔跑的野兔后边进入草丛。事后发现那里有一团被烧焦的草丛和一只死兔。”

一个没有文凭的 “野”孩子俱乐部

没有年级区分,也没有具体课本,甚至毕业后没有文凭,成都好奇学习社区的孩子过着一种与传统教育不同的生活。他们花很多时间在体育、研读戏剧、辩论社区规则,甚至是学习木工上。对很多家长来说,这里是那些出现成长的烦恼的孩子们的乌托邦,每个特立独行的孩子都希望来这里找到自我。但是某种程度上,他们又在这个家一样的地方“迷失”了。

今年,我们为什么如此需要一场烟花

腊月二十一,浏阳一间花炮工厂,一辆三轮车突突而过,长纸筒摞得高高的。纸筒从一间厂房运到另一间厂房,装药、封口、插引线、包装,最后检验、装箱。库房里十几个人在搬货,账簿随意摊开在纸箱上,有人过来,自己算好帐,记一下数字,拉了货走。临近春节,距政府规定的停工时间只剩五天。源源不断订单还在涌过来。

当一个年轻人想和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假设你正在街上走着,在路边看到一张黄色折叠小沙发,一个穿背带裤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一侧,他正在等待你的加入。他说这是他的客厅,请你放松,但你还是紧张起来,坐下后你才发现沙发很小,你们俩靠得很近,脸和脸之间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嘴里的热气正往你脸上涌。你开始诉说自己的心事,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认真地听你说话了。

二十八岁,我在汽车改装店做学徒

我参与的第一件事是搞卫生,改色膜是干贴,比较简单,车衣是湿贴,而且是透明的,一粒灰尘也容不下。阿鑫先自己做了一遍示范,问我有没有看明白?我学着他的样子,先把泡沫清洁剂或者沐浴露兑的水喷洒到车身,再用去污泥摩擦,用刷子把缝隙里的泥沙清理干净,最后用水冲洗,手掌随着水流把洗干净的表面摸一遍,确认是不是平整干净。

不确定的环境,心理咨询有用吗?

七月初,我去成都拜访了崔庆龙。这是他第一次接受当面采访,他有点紧张,似乎原有的生活秩序被打破了。他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有一间咨询室。作为一名全职心理咨询师,最多的时候他一周要接待33个来访者,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且对咨询师的个人生活提出了极高的限制和要求,从日程规划到情绪状态,必须坚固而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