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书店老板的意外死亡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在搬运书籍时,姜寻从仓库二楼跌落,当时就失去了意识。一个书店老板、收藏家、爱书成痴的人死了,死在浩如烟海的书籍和雕版之间。这让顾晓光想到香港青文书店老板罗志华,他在书店被二十多箱书压困致死。梁文道曾评价,“很容易就会感到罗志华的死其实是一个象征,象征我们的过去;如果不幸的话,甚至象征我们的未来。”

被投毒百草枯之后,一个女孩的劫后余生

萌萌唯一一次主动提要求,是在她的生命几乎要无可挽回地逝去的时候。那时她躺在河北省人民医院的病房里,呼吸衰竭,上不来气,戴着呼吸机。医院院子里有个漂亮的喷泉,池子里放养着金鱼,萌萌的姐姐给病房里陪护的妈妈打视频电话,让她把视频给萌萌看,摄像头对着喷泉,她跟妹妹说,“你看这个喷泉多好,等你好了下来看看。”

疫情下的海上世界

海洋与陆地的差异实在太大。在船上,没有陆地上“朝九晚五”或“996”的工作制,更多是三班制,所有人轮班倒。虽然货船大部分时间是自动驾驶,但驾驶室里必须有人轮流值班,负责船舶的航行安全。甘小阳的值班时间是0点到4点、12点到16点,白天能小睡一会儿。船开进公海,需要他维护和保养甲板;船即将靠泊码头,也需要他带缆解缆。

一个被输入法遗忘的人不再孤单

一个被困在自己身体里,无法说话,只能用脚打字的人,在过去的十多年中,受益于一款特殊设计的输入法。正是有了这个产品,她才有机会和外界联系。但十多年后,这款输入法突然停止更新,她的世界一下子退回到十几年前:在网页上找到需要的汉字,然后复制到文档里。她开始寻找输入法的开发者,但找到的是这样一个事实。

当盲人按摩师谈跑步时他谈些什么

想象一下,当闭上眼睛,你要怎么跑步?在北京奥林匹克森林公园,我就被蒙上眼睛,在另一个人的陪同下跑了100米。那绝对是我这辈子跑过最惊心动魄的100米——我扒着旁边人的手,整个人摇摇晃晃,就像踩在一颗球上,每迈一步都哆嗦,在一种恐怖的混乱感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完这100米的。

一个农民工思考海德格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31岁的陈直是一个农民工,今年8月,他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个Ambition,那就是翻译了理查德·波尔特的《海德格尔导论》。这件事情本身的成就没有什么值得一说,在大多数时代,哲学都被认为是无用之物,这本书没有出版,就连水花也不可能有。至于翻译者是一个工人,无非是增加了这个故事的一些传奇而已。

杀死那只美国白蛾

将死的毛毛虫,长约三厘米,通体发黑,分十二节,每节间扎两束褐色绒毛。让它显眼的是裹满全身的白色长刺,不过此时只剩几簇朝天炸着,其余都泡在水里,像难以计数的线头,勉强支撑虫子进行不规律的拧动。十月十九日下午临近三点,北京朝阳区三间房街道的人造河里,我第一次见到美国白蛾的幼虫活体,发白的天空倒影在虫子周围亮晃晃的。

上海顶级老洋房里,有旧日光环,也有白蚁

“这样一个灶披间,月租8000元,”张藻藻说,“那可是2016年,8000元我住大平层不香吗?”克洋家也是被分割过的洋房。原本设计的厨房在底楼,但是克洋家住三楼,只好就近把一间小保姆房改造成厨房,中间有高低楼梯小十阶,做好饭就得端着热汤上上下下。木质楼梯窄、高,用了100年后边缘都已经圆掉了,滑溜溜的。秀明在下楼梯时摔过一跤。

拜见乐园大明星威震天

乐园明星威震天的一天从看到各种各样的头顶开始。早上九点,“变形金刚:传奇现场”的大门徐徐打开,身穿魔法袍少女的丸子头、双肩包男孩秃了的后脑勺和举着手机的中年男子的蓝色鸭舌帽一起向他涌来。人流一波推着一波。威震天静静俯视着这些人类,用那种飞机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念出开场白:“我是威震天,我命令你们,都给我跪下!”

断电来的那一天

梅河口市一座不高的住宅楼外,一位装修工人被这突然暂停的世界卡在了升降机上,进退不得。人们只能看到他还拎着没刷完的油漆桶,束手无策地在升降机上等待。后来他怎么样了?下来了没?“这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也没关注。”同栋楼的一位住户说。同样处于危难之际的还有吉林敦化的一家四口。因为突然停电,他们被关在了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