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新冠后,95岁外婆的最后30天

外婆是个只有70多斤的小老太太,自73岁患上老年痴呆症,到现在已有20多年不认识家里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谁。5年前她的左腿还没摔断时,三五里的路,她总是抬脚就走,天地广阔,谁也拦不下。但后来腿伤一直无法痊愈,她的天地就只剩下一把轮椅和一方窄小的床。她腿上的肌肉逐渐被耗尽,只剩一层麻布一样皱的糙皮盖在骨头上。

封控区农民工:我在上海,等着回家

5线线长封在家里,管理我们的是8线线长,他也觉得公司做得过分,并不催促我们,而是跟我们一起聊天。就这样做到晚饭时间,主管叫小时工上3楼的会议室。人都到齐之后,一个女主管开始讲话,说这段时间大家为了保订单辛苦了,晚上都睡在地板上,可能都睡得不太好……女主管讲了一堆好话,然后又说已经向公司领导请示了,可以给加工资。

82岁的杨昌娣决定活下去

在旁人眼里,这屋子根本住不了人:被油烟熏得黝黑的墙壁,掩去了本来的灰黄;嵌着灰尘、食物碎屑的地上,堆满主人舍不得丢掉的塑料袋、塑料瓶,以及捡来的编织袋和纸箱;塌了一半、已不能烧火的土炕上,层叠着一年四季的衣服——其中许多,已打了不止一个补丁;印满划痕和伤疤的木桌上,放着几只未洗的碗,其中两只还装着未吃完的饭菜。

京郊底层物语:服装厂的日与夜

干活的时候一天吃三顿饭,基本上能吃饱;不干活儿的时候一天只有两顿饭,分量也少些,根本吃不饱。“宿舍”也不是单独的,我们睡觉的地方就在缝纫机的上方。老板用钢管和木板在离地一人多高的地方搭了个大通铺。由于是旧房子,跳起来就能用手够到天花板,所以床铺离天花板只有二尺多高。在床上就只能躺着,坐起来都碰头。

安置房小区业主群:用半生积蓄,买来一地鸡毛

我所在的这家房地产集团不是什么大品牌,也不是股份公司,而是一家传统的地方家族企业。十多年前,老板靠盖拆迁安置房起家,赶上风口,吃到了一波政策红利。此后,除了房地产外,集团又发展出了一些其他业务。但家族企业管理能力实在有限,曾经留下的诸多隐患,在近些年逐渐暴露了出来。年前,集团贸易部的业绩开始非常难看了。

被算计的一生:房子、婚姻、养女,从来不由她

2018年年底,还是侄媳妇身份的张维佳把姑妈林会珍介绍到我们事务所,想让我做她的代理律师。林会珍退休前是一名教师,她和丈夫徐国富婚后没有生育,只有一个养女叫徐平。当时,徐国富因病去世不久,留下一套房产,徐平却想让林会珍从这套房中搬出去。林会珍气不过,决定将养女告上法庭。张维佳好心提醒我:“她年纪大了,又有高血压,一直吃药。”

第一代“网瘾少年”,15年后各有归处

千禧年后,从北上广到小县城,《热血传奇》这款网络游戏成了网吧里的绝对霸主。我的朋友安哥就是在这时接触了它,继而成为第一代“网瘾少年”。2002年,刚上高中的安哥辍了学,每天泡在网吧里没日没夜地打怪升级。他学习成绩差,家里对他的期望本就不高,加上他父亲又是个颇有资产的工厂主,对他的胡闹也就听之任之。

荣光已逝,一个东北煤电之城家庭的浮沉80年

我奶奶祖籍黑山县,外曾祖父是当地的私塾先生,曾与发妻育有一儿一女,发妻去世后,才又娶了外曾祖母。奶奶出生于1940年,几岁时,村子发大水,一家人不得不向西逃往当时人口稀少的阜新。逃难时,一家人兵分两路,一路是外曾祖父夫妻俩带着他们的老父亲,另一路则由奶奶同父异母的大哥带着他们几个小孩子。